平衡气候响应与粮食生产：
加强中国和巴西合作的法律工具†
Balancing Climate Responses & Food Production:
Legal Tools for Strengthening China—Brazil Cooperation
在中国和巴西近期发布的“应对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中，两国强调需将“紧急气候响应”和保护自然相结合，以实现消除饥饿等目标。因为有些目标相互矛盾，所以要实现这些目标并非易事。例如，由于中国耕地数量不足以支持其庞大的人口，这促使中国从巴西等农产品出口大国进口许多食品。然而，巴西和许多其他同样拥有大量耕地的国家都面临着严峻的环境挑战（例如如何保护亚马逊雨林免受机械化农业的影响），而随着对这些国家的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加，这些环境挑战很可能会加剧。在此情况下，不需要投放大量农业资源而即可生长的高产种子似乎是解决此困境所需的灵丹妙药。是否有法律工具可以帮助激励此类种子的发展？
“不需要投放大量农业资源而即可生长的高产种子似乎是解决此困境所需的灵丹妙药。”
实况查证
通过查看一些关键数字，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国和巴西面临的“环境与食物”之争的困境有多严重。
根据中国官方消息，该国耕地面积仅占世界的9%，而其人口却占世界人口的近20%。为确保稳定的粮食供应，中国一直从其他国家进口农产品来支持其人民和产肉动物的需要。巴西正是这样一个贸易伙伴，并且由于过去几年巴西对中国的出口持续增长，它对中国的重要性也越来越大。2022年，巴西对华出口接近900亿美元，其中出口最多的是油籽、含油水果、谷物、种子和水果（总计约320亿美元）。同年，中国从其他国家进口大豆9108万吨，其中59.73%（即5440万吨）来自巴西。
全球对巴西农产品不断增长的需求促使巴西生产者扩大耕地。不幸的是，这也对亚马逊雨林造成威胁。事实上，农业已被确定为亚马逊森林砍伐的第二大主要原因。为了拯救亚马逊，巴西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已承诺该国会于2030年实现零毁林的宏伟目标。
法律工具
上述的挑战反映出对能以环保方式种植的种子的需要。为鼓励培育此类种子，中国于2021年修正《种子法》，建立了“实质性派生品种”制度。实质性派生品种是指（1）由原始品种实质性派生，或者由该原始品种的实质性派生品种派生出来的品种；（2）与原始品种有明显区别；以及（3）除派生引起的性状差异外，在表达由原始品种基因型或者基因型组合产生的基本性状方面与原始品种相同。
根据2021年修正后的《种子法》，对实质性派生品种的任何使用（例如繁殖、销售等）都需要征得原始品种所有人的同意。这实际上为原始品种所有人提供了更多保护，让其有机会从许可安排中获利。因此，育种者更有动力开发新品种，包括能以环保方式种植的种子。
《种子法》2021年的修正案还指出，实质性派生品种制度的实施步骤和办法由国务院规定。然而，这些步骤和办法的内容尚未明确。2023年4月初，在一场关于种业知识产权保护的活动上，中国农业农村部一位副部长宣布，即将采取多种措施来“促进种业高质量发展”。其中一项措施是明确实质性派生品种的实施步骤和办法，并重点制定实质性派生品种的认定方法。
中国与巴西的合作
当中国的实质性派生品种制度更成熟时，该国将可以考虑是否应该加入1991年文本的《国际植物新品种保护公约》。目前，中国是该公约1978年文本的成员。1991年文本的主要特点是保护实质性派生品种，以鼓励植物育种技术的发展。
“中国如何实施实质性派生品种制度以及如何权衡加入[《国际植物新品种保护公约》]1991年文本的利弊方面的经验，将可以为巴西提供有益的借鉴。”
现时共有78个国家/组织是《国际植物新品种保护公约》的成员。其中，大多数加入了1991年文本。与中国一样，巴西也属于少数。中国如何实施实质性派生品种制度以及如何权衡加入1991年文本的利弊方面的经验，将可以为巴西提供有益的借鉴。中国和巴西若能仔细审查这些法律工具，并紧记每个国家的特殊情况，两国将能更好地“拓展、深化和丰富气候领域双边合作”，而这正是两国在其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中所表达的承诺。
† 此文章的引用是：熊美英博士，平衡气候响应与粮食生产：加强中国和巴西合作的法律工具，丝络谈™，简讯31号，2023年4月26日，https://sinotalks.com/inbrief/202304-chinese-china-brazil-climate-food。
此文章的英文原文由Nathan Harpainter编辑。中文版本由作者翻译。作者对载于本文章中的信息和意见负责。该等信息和意见并不一定构成或代表丝络谈™的工作或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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